高速公路如诗 - 彭博社

十年前，在死者弯道，歌手约翰·丹佛向聚集的记者抱怨，提议的四车道高速公路将填满这个狭窄的峡谷，墙到墙仅一步之遥。为了说明他的观点，他捡起一块石头扔了出去。又扔，又扔，每块石头都落短了，溅入科罗拉多河。最后，他气愤地停止了，带着酸痛的手臂回到了50英里外的阿斯彭。

幸运的是，对于这个峡谷，其他环保人士更有效。这就是为什么在这个曾经致命的弯道，州际公路70号实际上看起来比它所取代的旧两车道美国6号公路更不具侵入性。西行车道通过一个隧道，隧道的入口是一个狭窄的混凝土圆圈，而不是公路建设者所青睐的宏伟艺术装饰风格的门户。东行交通则在一个贴近河边悬崖的锥形混凝土带上滑行。

而美化过的死者弯道并不是这段高速公路的独特之处。整个12.5英里长的州际公路70号穿过格伦伍德峡谷，证明了环保人士和工程师合作可以在不破坏景观的情况下对一个大规模项目进行实施。

当我从死者弯道向西行驶时，这一点显而易见。州际公路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壮丽。它以流线型的高架桥和极简设计而显得优雅，视觉上浓缩成一条幽灵般的淡色丝带，穿过被红色灌木橡树和黄色白杨树点缀的金色悬崖。然后，它沉入紫色峡谷的阴暗中，消失不见。

骗局。“人们会说它看起来真的很好，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就是细节，”格伦伍德峡谷项目的经理拉尔夫·J·特拉帕尼说，他带我参观。工程师设计了纤细的柱子，而不是普通的笨重桥梁支撑，顶部向外扩展。高架桥的底部经过锥形设计，使其看起来不那么庞大，混凝土挡土墙的表面经过纹理处理和染色，以与山脉融为一体。隧道的四层控制建筑被埋在地下。桥栏杆由一种会生锈成自然棕色的钢材制成，允许比传统混凝土护栏更广泛地观赏风景。岩石的切口被雕刻成模仿悬崖的自然轮廓，并涂上与4亿年历史的峡谷墙壁相匹配的色调。

公路建设者正在修复50年前由联邦公共工程管理局（WPA）雇佣的工作人员造成的损害，当时他们将一条为模型T汽车开辟的小径变成了一条铺好的公路。他们正在重新植被和修复溪流通道，清理从汽车、火车，甚至可能是马车中倾倒到河里的一个世纪的垃圾。

早在1960年，公路官员宣布他们将把I-70公路通过格伦伍德，这是巴尔的摩与犹他州中部之间的最后一段连接，最终在15号州际公路处停止。那时，峡谷中有6号公路、铁路轨道、电力线和一座大坝——显然并不是荒野。因此，当地人往往对这条新公路的看法比滑雪和寿司人群要温和一些。“那些不想要这个的人是那些进出阿斯彭的人。他们不是把它作为商业走廊的白面包人，”在现场担任办公室管理员已有10年的乔伊斯·E·克劳利说。

“翻转。”1968年，随着公路成为一个政治问题，科罗拉多州立法机构授权成立一个由环保主义者和当地居民组成的咨询委员会，与公路官员合作。委员会要求州政府聘请两位以环保设计闻名的建筑工程师：洛杉矶的恩加尔多·孔蒂尼和华盛顿特区的约瑟夫·帕索诺。他们被告知要让峡谷的状况比他们发现时更好。孔蒂尼对这个项目的承诺如此坚定，以至于在1989年去世前不久，他在轮椅上进行了最后一次访问。

起初，双方都顽固不化。环保主义者拒绝批准任何超过改善的双车道路线，而建设者则坚持要一条撕裂的混凝土带。很快，他们达成了妥协，各自都被对方的论点所吸引，“那些老而脾气暴躁的公路工程师会争论要保护一棵树。然后，环保主义者会谈论安全。这是我见过的文化最彻底的翻转，”项目经理特拉帕尼说。他们共同设计的不仅是一条非凡的公路，还有野餐区、船发射区和自行车道。

任何对自然缺乏尊重的承包商都将遭受厄运。未能保护那棵覆盆子灌木将使他损失30美元，而一棵顽强的灌木橡树则要45美元。小钱？好吧，一棵三英尺厚的蓝云杉或棉木将让他花费22,394美元。自1980年施工开始以来，罚款总额仅为150,000美元。

由于所有的设计工作，这个4.8亿美元的项目是州际系统中最昂贵的乡村路段之一。联邦政府将支付92%，州政府支付其余部分。工程进度超前，只有三英里长的路段和一些休息区尚待完成，预计在1993年完成。

但这条公路已经吸引了来自明尼苏达州杜鲁斯的度假者乔尔·曼斯和唐娜·克洛茨巴赫等人的赞誉，他们认为崭新的格里兹利溪休息区几乎让人体验到了荒野。“我们中的一些旅行者没有时间去偏远的地方。这是一个很好的折衷，”曼斯一边喝着酒一边烤汉堡说。

裸泳。在高速公路上，我和其他司机一起排队等候引导车带我们通过施工区域。大多数被延误的司机，比如穿着连体衣和睡衣拖鞋、吃着桃子的新泽西男子，只是伸展身体，观看一列银色的美铁列车在河对岸蜿蜒而过。还有人被知道会把高尔夫球打进峡谷或去裸泳。

我只需等几分钟，公路工人贝奎·哈夫就让我通过。但我们聊得足够长，让我了解到她与美国流动生活的相遇中有一些纪念品，包括乡村歌手里基·范·谢尔顿的照片和摇滚乐队毒药的签名吉他拨片。

她还在一个狂风呼啸的冬日遇到了恐怖小说作家斯蒂芬·金。“他说他希望在暴风雪变得太糟糕之前离开这里，否则我们就会被困住，不得不诉诸于人肉食，”她告诉我。这让我想到了一个黑麦面包上的烤牛肉。所以现在，尽管我对人类杰出的作品感到钦佩，能够将混凝土和自然和谐地结合在一起，但这一次我很高兴能继续前行。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