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年长、更智慧且更健康 - 彭博社

理查德·H·詹雷特知道跌入谷底的感觉。作为公平人寿保险协会的首席执行官，他发现自己不得不在1990年12月发起一场宣传活动，以反击关于公平人寿即将破产的谣言。从那时起，他一直在努力清理公司的不良房地产投资组合，并筹集急需的外部资本。

但詹雷特不会忘记被评级机构严厉批评的经历。他说他的感受最能用《乱世佳人》中的名句来形容，当斯嘉丽·奥哈拉发誓她再也不会饥饿时。“以上帝为我的见证，我再也不会有信用质量问题，”他发誓。

詹雷特并不是唯一一个做出这个承诺的金融高管。在80年代因代价高昂的过度扩张和不明智的投资而遭受重创后，全国各地的银行、经纪人和保险公司都对财政保守主义产生了热情。肆意增长已被整合和缩减所取代。金融机构正在裁员数千人，出售不良的多元化投资项目，并且常常寻求合并伙伴。

无情。尽管金融高管们坚持认为他们已经吸取了教训，但许多愤世嫉俗者对此并不那么确定。他们说，金融高管们在经济低迷时常常宣称谨慎，但一旦周期出现反转迹象，他们就会迅速转入超速行驶。他们说，这可能是一个大错误，尤其是在许多人预测将主导90年代的缓慢增长环境中。

这个十年将因其他原因而无情。金融机构之间的竞争将变得残酷，因为放松管制消除了反竞争的障碍。预计更多的银行将获得股权承销权，使它们能够提供全方位的企业融资服务。作为回报，经纪人正在变成银行家：美林证券的海外分支开始提供银行服务。最重要的竞争优势可能是信用质量。摩根大通将炫耀其AAA评级，比任何美国投资银行高出两个等级。

回归基础。尽管在即将到来的混战中获胜的那些人应该比80年代的参与者强大得多。“美国金融机构在一夜狂欢后经历了一场干涸，”纽约大学金融教授罗伊·C·史密斯说。“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但经历了这场经济磨难的幸存者正在变得更健康、更具竞争力。”

在华尔街，狂欢的气氛无处不在。从1982年到1987年，牛市、收购和监管放任导致华尔街获得了丰厚的利润。从1983年到1987年，公司的员工人数从205,000人增加到260,000人，增长了约27%。他们购买了豪华的建筑，积累了大量风险桥贷款和垃圾债券的投资组合。

而华尔街是泡沫首次破裂的地方。在1987年股市崩盘后，公司被迫进行绝望的缩减。就业人数从260,000人减少到210,000人。到1990年，该行业已触底，当年的总损失为1.62亿美元。回归基础是新的信条。公司已经清理了他们的资产负债表。他们正在削减交易部门，专注于更平凡的零售、交易和承销业务。部分原因是，华尔街的公司如美林证券和派恩韦伯在1991年第三季度取得了强劲的利润。

那些在80年代已经专注于基本业务而非鱼子酱的少数公司在90年代的定位最佳。一个典型的例子是迪恩·维特·雷诺兹公司，这是西尔斯、罗巴克公司的一个部门。西尔斯在1981年花费6.07亿美元收购了这家经纪公司。尽管迪恩·维特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亏损，但它投资于其零售销售团队。在机构方面，它避免了垃圾债券和商业银行业务，专注于服务中型企业客户和自己的零售销售团队。自1986年以来，迪恩·维特一直在稳定盈利。“我们最好以更低的成本照顾好客户，因为如果我们做不到，就会有人来把我们推下食物链，”迪恩·维特金融服务集团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菲利普·J·珀塞尔说。

落后者。银行家们陷入的麻烦远比经纪人要多，主要是因为巨大的贷款错误判断。因此，他们在恢复正常方面遇到了更大的困难。现在，在监管机构的压力下，许多银行家正在修复受损的贷款组合和资本基础，并削减开支。问题房地产贷款的核销预计将在年底达到峰值。第三季度的收益已经反映出复苏。然而，最大的落后者是花旗集团，它尚未建立足够的准备金来覆盖其问题房地产贷款。

对许多银行家来说，目前的合并潮提供了通往更健康未来的最可靠途径。以化学银行公司及其合并伙伴制造商汉诺威公司为例。这两家纽约银行预计在未来四年内通过裁撤办公室、人员和技术节省6.5亿美元。这些举措应该会通过吸引新的股本来增强合并后银行的资本基础，两家银行的高管声称。“凭借改善的信用评级，我们可以以更低的成本为自己和我们的客户融资，”化学银行首席执行官沃尔特·V·希普利说。

化学银行已经通过更大的地理多样化获得了利润，其德克萨斯州商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在第三季度创下了记录收益。它强调了向中型美国公司贷款的高利润业务。其总股本与总资产的比率从1986年的5.15%上升到1991年第三季度的5.53%。“经过从一个在狭窄纽约市场运营的经典货币中心银行转变为在德克萨斯州和新泽西州广泛发展的银行，我们成为了一个更强大的机构，”希普利说。

糟糕的交易。合并带来的收益可能比许多银行家所声称的更难实现。然而，许多交易，如C&S/Sovran公司，已经变得不如人意。化学和制造业的合并进展比计划的要慢，这使得其预测的节省前景变得不明朗。

相对缓慢发展的寿险行业是最后一个跟上市场现实的行业。与银行一样，它也受到房地产贷款的严重损害。许多保险公司还发现自己面临着巨额的垃圾债券损失。直到今年，寿险公司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关键领域比其他机构更脆弱：客户的恐慌性提款，而这些客户的保单仅由往往资本不足的州基金承保。

第一个警报是1991年4月First Executive Corp.的崩溃，原因是其庞大的垃圾债券投资组合价值下降。然后，在7月，Mutual Benefit Life Insurance Co.因过多的不良房地产贷款而破产。

如今，保险行业正在迟迟修复其资产负债表，并开始进行自身的整合浪潮。凤凰互助人寿保险公司和家庭人寿保险公司正在讨论将成为两家主要互助人寿公司首次合并的事宜。此外，流入美国银行和经纪公司的外国资金正瞄准保险行业。1990年，瑞士的安联收购了消防员基金保险公司。

正确的方向。Equitable是一个大型、困扰的保险公司走向复苏的完美例子。它从法国保险公司AXA吸引了10亿美元的资本，并开始计划通过在1992年出售股票，从互助公司转变为上市公司。该公司的股权与负债的比例已经达到7%，而五年前仅为4.3%。Equitable的Jenrette表示：“我看到行业变得更加精简，产品定价更合理，并且获得资本的途径更多。”

虽然在90年代，保险公司、银行家和经纪人仍会面临挫折，尤其是在经济持续疲软的情况下，但有朝向更健康系统的趋势。纽约大学的史密斯认为，那些在洗牌中幸存下来的机构将拥有全球竞争优势。原因在于，美国的放松管制进展远远超过欧洲和日本，在那里，金融寡头仍然受到市场力量的全面保护。“美国正在首先经历它的考验，”史密斯说。对于美国机构来说，像一群戒酒者一样，避免再次陷入破坏性狂欢的诱惑将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