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美国债务饮食 - 彭博社》

称之为伟大的美国企业锻炼。经过十年的债务狂欢，公司们终于开始减轻负担。最近几周，一群大型借款者——包括时代华纳、RJR纳贝斯克和固特异轮胎与橡胶——纷纷进入市场以降低杠杆。似乎每个人都在甩掉多余的负担。

在经济仍然不稳定的时刻，这是一点好消息。在最近几个月之前，裁员、资产出售和工厂关闭是高度杠杆公司缓解其沉重资产负债表压力的唯一方式。现在，多年来最低的利率和贪婪的股市为生产性投资提供了现金。结果：公司们在多年中首次真正有机会抓住新的商业机会并扩展。而随着这一点，国家可能正走向期待已久的企业利润改善之路。“公司们松了一口气，”波士顿联邦储备银行副行长理查德·科普克说。“他们不会急于进行大量新投资。但他们可能希望为未来做好准备。”

许多公司正在发行新股以偿还旧债（图表）。新泽西州山劳雷尔的泰科玩具公司就属于这一类。它出售了5200万美元的股票，以清除1988年和1989年发行的垃圾债券。其他公司则将1980年代的高收益债券换成新的，通常可以降低三到四个百分点的利率。一些公司试图消除足够的债务，以摆脱“高度杠杆”的监管标签，这在如今对银行来说是个禁忌。即使一些无法降低利率的公司也在抛弃银行债务，转向债券，以获得更长的到期日和更宽容的公众投资者。

满足市场对新股票的需求的是那些在杠杆收购中私有化的公司。10月15日，1987年被科尔伯格·克拉维斯·罗伯茨公司收购的玻璃瓶制造商欧文斯-伊利诺伊公司宣布将再次上市，计划发行高达10亿美元的股票。而那些失败的杠杆收购呢？它们的投资者也获得了新的证券——通常是优先股或收益较低的债券。“发生的事情是一次大规模的重组，”巴尔里·瑞丁斯，巴尔的摩一家经纪公司亚历克斯·布朗公司的董事总经理说。“市场对此反应热烈。”

再融资热潮仍在加速，但结果已经显著。华尔街信息服务公司证券数据公司估计，1991年第三季度，超过180亿美元的新证券被出售，主要目的是偿还债务。

欢迎的趋势。这些交易减轻了经济的债务服务负担。去年，利息支付占据了全国非金融企业现金流的40%以上。今年第二季度这一数字降至35%，是两年来的最低水平（图表）。总体而言，公司在今年前六个月减少了60亿美元的利息支付。

资产负债表的改善，野村证券国际公司的首席经济学家大卫·雷斯勒表示，是一个受欢迎的趋势，尚未达到顶峰。“这是未来几年内必须进行的重大资产负债表重组的第一阶段，”雷斯勒说。但他警告说，除非利率持续下降，否则债务削减不会给经济带来所需的刺激。

投资者行为的根本变化可能有助于保持利率走向正确的轨道——并促进再融资潮。随着短期利率的下降，个人投资者已经放弃了货币基金和存款证，转而选择风险更高但收益更高的公司债券基金。每月有多达4亿美元流入这些基金。股票市场也是如此。个人投资者似乎在多年后首次重新进入股市。如果市场反弹持续，投资者可能会花费一些资本收益，进一步刺激经济。

现金来源对首席财务官来说并不重要。他们只是高兴能得到这些资金。“外面有很多增长机会，”达拉斯的共和国健康公司首席财务官H. Neil Campbell说。“我们需要资金来利用这些机会。”共和国希望利用通过再融资获得的现金流来建设或收购更多医院。

共和国曾是一个经典的杠杆收购失败案例。它在1986年借款5.56亿美元，并在1989年破产。然而，在10月15日，共和国通过一项大规模重组重新回到市场，包括向私人投资合伙企业Joseph Littlejohn & Levy Fund出售5500万美元的股权，以及向公众发行300万普通股。该方案将使共和国的资本成本仅降低约半个百分点，但整体杠杆的减少将使其年度债务服务费用减半，降至约2000万美元。

大型企业也在去杠杆化。固特异轮胎和橡胶公司在1986年为了成功抵御詹姆斯·戈德史密斯爵士的收购尝试而大量借债。但这一胜利的代价很高——去年，固特异支付了3.28亿美元的利息，占其现金流的一半以上。因此，在10月1日，该国最大的轮胎生产商宣布将出售至少1000万股新普通股。此次发行预计将使固特异的年度利息成本减少近2800万美元。而财务清理将帮助固特异专注于一项新的重大营销努力。

然后是RJR Nabisco Inc.，1980年代债务狂潮的巨头。该公司正在通过出售普通股和优先股筹集19亿美元。RJR的账面上仍有惊人的164亿美元债务，但其新发行的股票应该能将其债务资本比率从80%降低到接近60%。公司的资金成本可能会降低多达两个百分点，并且可能每年削减2.5亿美元的利息支付。RJR计划

利用这笔意外之财推动烟草出口。首席财务官卡尔·冯·德·海登说：“我们必须具备财务灵活性，以便在东欧和墨西哥等新兴市场迅速行动。”

爬出困境。RJR是分析师在1980年代垃圾债券泡沫增长时预测最坏情况时想到的那种公司。经济衰退，悲观者担心，会压缩现金流，使数百家高度杠杆的公司违约，并将市场推入混乱。结果：正常的周期性下滑将变成经济崩溃。

相反，如今的公司正在慢慢爬出债务服务的阴影。“我们可能有一个鲁布·戈德堡式的系统，”IDS金融服务公司的首席经济学家威廉·梅尔顿说。“但它会调整。所有这些扭曲总是会得到调整。”虽然过程并不美好，但美国企业终于开始恢复其资产负债表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