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者的冬季假期可能会使复苏停滞 - 彭博社

James Cooper

1991-10-28

复苏正进入一个关键时期。大多数经济学家一致认为，经济回升已有五到六个月，但数据显示经济状况——充其量——只是勉强维持生计。年末的数据将显示经济是沉没还是游泳。

第三季度的国民生产总值报告应该看起来很有前景。预计实际国民生产总值将以年率约3%的速度增长，此前第二季度下降了0.5%。增长来自消费者支出、住房和库存清理速度放缓——这对国民生产总值是个利好。经济可能比预测者预期的增长得更多，这取决于库存削减的放缓幅度。

然而，季度内的月度和周度数据讲述了一个更为悲观的故事。消费者支出和住房在上个季度开始时表现良好，但到季度末，消费者购买力减弱，住房未能在早期的增长基础上继续发展。这种减弱可能预示着第四季度国民生产总值的疲软。

这也是布什政府正在考虑各种策略——包括减税——以刺激经济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也是为什么联邦储备的货币政策仍然倾向于降低利率。

即使在最近降低联邦基金利率的情况下，最新的经济数据也给联邦储备提供了进一步放松政策的充分理由。在九月份，零售销售表现平平。生产者价格对通货膨胀的评估非常有利，而在九月底，M2货币供应量再次下降。

此外，在九月底，初次失业保险申请人数上升。四周的申请平均值在四月至七月下降后一直在上升（图表）。这又是复苏可能失去动力的另一个迹象。大

眼下的关注点是消费者，他们提供了将经济拉出衰退的火花。围绕海湾战争结束的乐观情绪推动了消费的激增，尤其是在汽车和住房方面，这提升了工厂订单、产出和就业。然而，最新的数据显示消费者可能花得太多，太快。

复苏未能稳固意味着消费者的财务状况没有像他们对商品和服务的需求那样迅速恢复。就业市场并没有显著增强，这意味着收入和对未来的信心正在拖累。

尽管9月份零售销售看似强劲增长了0.7%，但表现并不令人印象深刻。这一增长主要得益于新汽车销售的3%激增。然而，这些汽车大多数是由公司购买的，尤其是租车公司，而不是消费者。排除汽车购买后，其他零售购买上个月仅微增0.1%，而8月份下降了0.2%。

大多数零售类别呈现出锯齿形的模式。建筑材料、家具、一般商品和杂货的购买在9月份都在8月份下降后有所上升。服装和药店的销售在上个月下降，而8月份没有变化。只有加油站实现了连续的增长，这可能反映了价格上涨，而不是销量的增加。

事实上，经过通货膨胀调整后，自5月份以来，实际零售销售没有任何变化（图表）。在第三季度，实际销售与第二季度相比仅增长了1%，年化率计算。而且它们仍低于一年前的水平。

自一月份触底以来，经过通胀调整的消费者在商品和服务上的支出增长几乎是税后收入的两倍。同时，家庭将更多的收入用于偿还债务，储蓄降至微不足道的水平。消费者可能在第四季度需要喘息一下。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复苏肯定会受到影响。

从汽车销售来看，十月份的消费者支出并没有一个很好的开局。在企业采购推动下，九月底的汽车销售有所上升，但在十月初，国内新车的年销售率仅为550万辆。这将汽车购买推回到九月前20天的惨淡水平。

汽车销售在七月份达到了今年的高点，达到了680万辆，但自那以后，销售逐渐下滑。八月份降至610万辆，九月份略微回升至630万辆，但在十月初又出现了下滑。

汽车销售的下滑可能是消费者在进入第四季度时即将耗尽的早期迹象——而假日购物季对零售商至关重要。疲软的汽车购买也让人对本季度的汽车生产产生疑虑。如果销售没有回升，第四季度的生产计划将不得不缩减，这将削弱国民生产总值的增长。

如果消费者普遍收缩支出，企业将没有太大动力去增加新的商品库存。而没有库存重建，制造业的生产和就业反弹将会乏力。

夏季的生产增长导致库存清理的速度急剧放缓。商业库存在八月份下降了0.1%，降至8062亿美元，此前在七月份保持稳定，但这之前在五月和六月分别大幅削减了0.6%。经过通胀调整后，库存继续下降，但削减幅度较小（图表）。

从第二季度库存的大幅下降到较小的下降，将为第三季度的国民生产总值（GNP）带来可观的贡献。但如果消费者需求未能在未来几个月内推动订单增长，工厂产出和库存建设将对第四季度的国民生产总值（GNP）提供有限的帮助。

即使经济增长的表现没有在复苏初期通常那么强劲，至少通货膨胀仍在沿着其通常的轨迹走--向下。9月份，成品的生产者价格仅上涨了0.1%，而当剔除食品和能源价格时，价格保持平稳。

然而，关于通货膨胀的一些好消息来自食品和能源。在第三季度，食品的批发成本以6.6%的年率下降--这是15年来的最大降幅。8月和9月能源价格上涨，但仍低于一年前的水平，当时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导致油价飙升。特别是，汽油和取暖油比一年前便宜了24%。

批发层面的通货膨胀改善相当明显--而且远远超出了食品和能源。过去12个月，剔除这两项的成品价格仅上涨了3%。在1月份，它们的涨幅为4.1%（图表）。

此外，制造商为供应品和原材料支付的价格几乎没有通货膨胀。9月份，中间供应品和材料的成本（不包括食品和燃料）保持平稳，略低于一年前的水平。原材料价格在9月份下降了0.9%，在过去一年中下降了约10.2%。

经济增长的缓慢步伐正在导致一些早期价格上涨的逆转。例如，住房复苏在第一季度开始，但在夏季开始失去动力。而建筑材料的成本在第三季度减弱，此前的三个月年增长率为3.6%。

原材料成本的下降减少了对成品消费品和资本品制造商的一些价格压力。这意味着通货膨胀在1992年应该保持在可控范围内。

然而，从一个重要的角度来看，通货膨胀的良好前景直接源于需求异常疲软的增长，这使得复苏失去了预期的活力。眼下的问题是，如果消费者未能维持春季和夏季的消费速度，经济可能无法在未来的动荡水域中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