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经济一对一 - 彭博社

在经历了一年多的试图直面经济后，乔治·布什终于妥协了。

在10月8日，布什接受了财政部的计划以刺激银行贷款，并表示：“我们必须做得更多。”随着这一声明，这位曾经乐观的总统发出了他对疲软复苏可能威胁到他连任的担忧。

布什首次显得准备结束他对经济政策的放任态度。通过现在的行动，总统大大增加了明年实施重大减税的机会。

布什私下授权预算主任理查德·G·达曼为新一轮预算谈判铺平道路。布什的目标是一个投资激励方案，包括减少资本利得税，这将至少尊重1990年预算协议的精神。但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白宫可能不得不接受民主党关于中产阶级减税的计划。这两项减税措施结合起来，可能成为选举年对选民的一个吸引人的好处——尽管对关注赤字的人来说并不如此。“我们需要一项保险政策来维持复苏，”一位布什的高级助手说。

‘没有计划。’难怪布什在内阁会议上开始拍桌子。复苏依然缓慢。预算赤字达到3000亿美元并在上升。民调显示公众对经济和布什处理经济的能力失去了信心（第30页36页）。更糟的是，总统面临来自民主党和保守派共和党人日益增加的压力，要求他结束放任的经济政策。

民主党人努力争取主动，采取积极的方式促进复苏。他们试图强迫布什接受失业救济金的延长，并正在制定一项中产阶级减税法案。供给侧的共和党人则对布什施加压力，要求他支持他们的减税提案，其中包括大幅增加个人免税额、新的储蓄激励措施和恢复投资税抵免。“白宫毫无头绪，”前里根助手劳伦斯·A·库德洛抱怨道，现在是贝尔·斯特恩公司的首席经济学家。“没有计划，没有想法。他们认为可以只是一味指责美联储放水和指责监管机构放宽贷款。”

这就是因为，直到现在，布什一直从他的经济智囊团那里获得主要的积极消息——美联储主席艾伦·格林斯潘、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迈克尔·J·博斯金、财政部长尼古拉斯·F·布雷迪和达曼。但他们的信息与布什从华盛顿以外获得的信号相矛盾。民意调查员罗伯特·M·蒂特展示给布什的戏剧性数字表明，美国人正在迅速失去对总统经济管理的信心。而商业高管们抱怨他们在订单簿上几乎看不到复苏的迹象。“我没有看到任何主要政治人物呼吁增长，”美国航空公司董事长罗伯特·L·克兰德尔说。

不可抗拒的压力。随着‘92年总统竞选刚刚开始，布什拥有压倒性的领先。但总统开始意识到，如果经济不尽快显示出一些活力，他可能会面临大问题。前联邦储备委员会委员莱尔·E·格兰梅说：“经济可能会出现严重风险。如果你坐在白宫，你必须对此感到担忧。”

布什知道，在短期内他能做的实质性事情不多。但为了缓解来自左右两方的减税压力，总统希望在他能够重新聚焦政治辩论到他自己设定的条件之前，放慢立法进程。

为此，他必须向选民展示他对经济的关心，而不至于过度反应。首先，总统与商业领袖举行了一次非常公开的私人会议。这与他与经济顾问的高调会议相结合。

这场表演在10月8日达到高潮，当时政府提出了一系列旨在缓解信贷紧缩的银行监管技术变更方案。许多条款旨在减轻银行在房地产贷款上进行大额减记的需要，并防止以火灾销售价格处置问题项目。银行家们被敦促对“经济上合理”的房地产贷款进行再融资，监管机构被告知在评估房地产和其他贷款时要对银行家们宽容一些。但外界分析人士很少真正相信布什的倡议会使经济健康起来。“这个方案加起来就是一个创可贴，”华盛顿银行顾问辛西娅·A·格拉斯曼说。“关键是贷款需求疲软，直到借款人看到更好的复苏前景，他们会对进一步加深债务感到谨慎。”

赤字可能让企业高管担忧，但不会让政治家们感到困扰，尤其是在选举年。他们将疲软的经济和数十亿美元的国防节省视为大幅减税的机会，赤字算什么。在最近几天之前，布什曾希望坚持与国会达成的艰苦奋斗的1990年预算协议，该协议至少在选举之前不允许任何形式的减税。

但布什已经意识到，减税的政治压力可能是不可抗拒的。因此，他将重新包装他那不幸的资本利得税减税计划，以提高实现持久复苏的机会。

始终谨慎。私下里，即使一些关键的国会民主党人也承认，布什明年获得资本利得税减税的机会非常好。但这是一种危险的策略，可能引发竞标战争。白宫将面临一个令人不快的选择：接受抵消税收增加以填补收入缺口，还是让赤字飙升。大幅削减支出的唯一机会——大幅削减医疗保险和社会保障——已经被排除在外。而国防削减在未来几年内不会带来意外之财。

无论如何，布什做出了一个根本性的决定，将他的政治信誉投入到促进经济的努力中。他并不是第一个因连任焦虑而采取这种反应的沮丧总统。还记得1971年8月，当时尼克松总统为了让疲软的经济复苏而实施工资和价格控制吗？1980年1月，面对失控的通货膨胀，惊慌失措的卡特总统命令联邦储备委员会实施信贷控制。这一举措暂时抑制了通货膨胀，但代价是导致了一场严重的衰退。

一向谨慎的布什并不对历史视而不见。但他认识到对缓慢经济过度反应的陷阱。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尽可能抵制对预算协议的全面重写。尽管如此，到明年夏天任何新的刺激措施生效时，经济复苏将已经一年了。到那时，对经济的刺激可能只会产生微不足道的通货膨胀。危险在于华盛顿可能再次做得太多，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