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武器制造商来说，和平就是地狱 - 彭博社

当诺斯罗普董事长肯特·克雷萨在1990年1月接任时，他面临着修复一家陷入困境、丑闻缠身的国防承包商的艰巨任务，而此时国防预算正在下降。克雷萨迅速行动，将运营部门的数量从五个削减到三个。曾经备受珍视的房地产被出售，债务减半，5000名员工被解雇——占洛杉矶国防承包商劳动力的12%。结果是显著的：诺斯罗普公司连续六个季度盈利，并建立了1亿美元的现金缓冲——而这一切发生在公司损失了数十亿美元的新订单之际。

诺斯罗普在认真削减成本方面并非孤军奋战。但就在诺斯罗普和其他大型国防承包商开始松一口气时，布什总统决定削减国家的核武库，这让他们有了新的担忧。美国第二大五角大楼供应商通用动力公司的总裁詹姆斯·R·梅洛尔感叹道：“对总统演讲的反应突显了承包商必须适应的新现实。”

紧缩开支。像诺斯罗普一样，通用动力也在进行精简。由于其102亿美元年销售额的85%来自联邦合同，这家位于圣路易斯的公司通过裁减13%的员工和削减10亿美元的资本支出来收紧开支，这些支出是仅在12个月前预计的。计划是将每位员工的平均销售额提高多达10%每年，公司最近通过出售其内部数据处理业务并将未来的处理外包给计算机科学公司，使这一目标变得更容易实现。

尽管国防工业高管们努力跟上削减开支的步伐，但他们可能很快就会面临一次剧烈的洗牌。如果他们无法在五角大楼资金枯竭的速度下缩减产能，“合并将会发生，”洛杉矶麦肯锡公司的行业顾问罗伯特·D·保尔森预测。“这只是国防部和国会决定何时可以的一个问题。”

单凭布什的宣布，对国防工业来说几乎不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总统削减200亿美元的开支，分摊在数年内以减轻痛苦，激发了国会长期压抑的进一步削减国防开支的愿望。这将给已经缩减规模的承包商带来问题，他们可能无法承受更多的削减。尽管诺斯罗普的成本削减使其运营利润率在过去两年内从不到1%扩大到6%，但它仍然无法摆脱B-2的损失，凯姆珀证券集团公司的分析师劳伦斯·M·哈里斯表示。650亿美元轰炸机项目的直接损失将迫使“严重后果”，包括更多的裁员，他说。B-2占据了诺斯罗普年收入的一半和利润的45%。公司三分之一的员工将时间投入到该项目中。

国会已经将原定的132架B-2的订单削减到75架，并可能再次削减到目前正在建造的15架。而这可能只是个开始（表）。尽管海湾战争后对导弹防御盾的热情高涨，估计1000亿美元的战略防御倡议却成为了一个诱人的目标——这让通用汽车的休斯飞机公司和TRW等公司感到不快。“将会有很多动荡和混乱，”休斯董事长马尔科姆·R·库里警告道。“从中将会出现一个更小的行业。”GD总裁梅洛尔承认，他的公司正在为进一步削减20亿美元一艘的海狼级攻击潜艇的订单做好准备，该订单已经从最初的30艘削减到仅12艘。毫无疑问，一些公司比其他公司更能应对进一步的紧缩。麦道公司在过去18个月内裁减了2万名员工，似乎状况相对良好。该公司将继续生产战斧导弹，尽管布什已下令不再携带核弹头。此外，总部位于圣路易斯的公司刚刚成功完成了新型C-17运输机的试飞。随着美国在中东及其他地区角色的扩大，当前对该飞机的77亿美元订单似乎相对安全。

当然，这就是国防工业在布什决定大幅削减武器之前对其他许多项目的看法。一些项目，例如兰斯导弹，已经停止生产。多亏了一次快速的电视讲话，兰斯将有很多同伴：68亿美元的MX导弹移动基地将被削减，这将从洛克威尔国际公司、TRW和西屋电气公司那里削走一部分业务。波音公司将在SRAM-II核导弹的工作中损失14亿美元，这是布什新指令的又一牺牲品。

焦虑的时刻。下一把斧头会落在哪里？这个问题将在接下来的几周内困扰着整个行业，因为众议院-参议院会议委员会正在完成1992财政年度五角大楼预算的工作。国防部长理查德·B·切尼专注于基地关闭和部队减少的削减，现在将被迫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削减硬件预算。一个潜在的目标：军方的350亿美元LH或科曼奇直升机，由联合技术公司和波音公司领导的团队预计将在1996年开始生产。这甚至可能意味着对750亿美元的F-22先进战术战斗机合同进行一些严重的削减，该合同仅在去年四月授予洛克希德、GD和波音，在与诺斯罗普和麦克唐纳·道格拉斯的巨大对决中获胜。尽管洛克希德的官员表示他们对该项目的未来并不担心，但华盛顿一家私人研究机构国防预算项目的主任戈登·亚当斯质疑“预算中是否会有足够的资金将F-22推进生产。”

这种削减的前景正在加剧从加利福尼亚州伯班克到康涅狄格州哈特福德的焦虑。大多数承包商都保持着坚强的态度。即使在B-2削减的阴影下，诺斯罗普的克雷萨仍然坚称“诺斯罗普将是一家健康、可行的公司。”机会可能也会变得更小。

国防计划受到攻击

战斧导弹 布什正在淘汰配备核弹头的版本——约占总数的16%——这种跟踪地形的导弹在海湾战争中获得了好评。五角大楼在1991财年为所有战斧导弹花费了4.42亿美元，并在战争后订购了额外价值2.84亿美元的导弹以补充库存。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和通用动力公司制造该导弹，而能源部则制造其核弹头。

SRAM-II导弹 布什正在取消波音公司开发的这种短程核攻击导弹。该导弹进度滞后且超出预算，原定于明年初进行首次试射。取消将节省约14亿美元。

铁路驻守MX导弹 布什取消了这一计划，该系统旨在通过铁路轨道运输MX核导弹，以减少其受到攻击的脆弱性。取消将节省约68亿美元。承包商包括洛克威尔国际、波音、TRW和西屋电气。

小型导弹 布什停止了小型洲际弹道核导弹的移动发射系统的开发。该移动系统由波音公司在一份价值7.48亿美元的合同下开发。现在，国会中的一些人将目光投向了由洛克威尔、赫克勒斯和通用公司开发的固定小型导弹计划。

B-2轰炸机 布什重申对这种极其昂贵的轰炸机的支持——每架成本约为8.5亿美元。但他对苏联威胁的态度软化重新点燃了国会的反对。如果取消该计划，五角大楼到本世纪末可以节省300亿美元。

星球大战 尽管布什坚定支持战略防御倡议，但国会的压力正在加大，要求进一步降低该计划的级别，使其成为一种比估计的1000亿美元系统更低技术和低成本的方案，以便在太空中探测和拦截敌方导弹。主要承包商：洛克威尔，休斯飞机公司，TRW和洛克希德

数据：国防预算项目，波音公司，麦道公司，肯珀证券集团公司，B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