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家说它是半满的消费者说它是半空的 - 彭博社

每年秋天，全国的商业经济学家聚集在一起，以获取对他们公司在来年将面临的经济气候的一些见解。今年，预测者们在他们的信念上相当一致，认为复苏始于第二季度，并且1992年将会出现温和而持续的回升。是什么将推动经济发展？国内需求。

但是，尽管经济学家们可能彼此相信这个预测，消费者却并不买账。最新数据显示，消费者信心正在下降而不是上升，因为家庭继续担心他们的工作、收入和债务。而汽车和房屋的销售也在减弱而不是增强。由于消费者支出占国内需求的三分之二，经济学家们可能把复苏放在了一只没有桨的船上。

如果预测者们有任何疑虑，他们在今年9月22日至25日在洛杉矶举行的全国商业经济学家协会会议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近80%的人表示衰退在第二季度结束。几乎90%的人认为经济再次滑入衰退的可能性很小。100%的人预计复苏将比正常情况慢。

对实际国民生产总值的中位数预测预计在接下来的四个季度中年增长将在2.5%到2.9%之间（图表）。这将不到过去复苏第一年平均速度的一半。经济学家表示，限制增长的三个最大因素将是紧缩的货币政策、沉重的消费者债务和紧缩的财政政策——不仅在华盛顿，而且在州和地方政府中也是如此。

预测者预计1992年全年增长为2.8%，与1991年的0.8%相比有所上升。而他们预计通货膨胀率（以消费者价格指数衡量）为4%，比今年的3.5%略有上升。这一加速反映了在海湾战争后，今年能源价格没有下降。

消费者四面楚歌

像大多数共识预测一样，这听起来既美好又整洁。但正如老规则所说，共识通常是错误的。眼下的问题是，如果复苏在春季开始，那么有人忘了告诉消费者。如果说有什么不同，家庭现在对经济的担忧比去年春天战争结束时的乐观情绪更为严重。

会议委员会报告称，其消费者信心指数在9月份降至72.7，低于8月份的76.1（图表）。根据上个月对5000名受访者的调查，消费者对当前经济状况和未来六个月的前景的悲观情绪比8月份更为严重。衡量家庭对当前状况感受的指数降至自1981-82年经济衰退以来的最低水平，尽管复苏据说是在4月或5月开始的。

调查显示，40.2%的消费者认为工作难以获得——这是自1981-82年经济衰退以来的最差读数。这一看法表明，目前6.8%的失业率未能真实反映出在找工作的人的数量。

不过，不仅仅是工作。消费者还因其他问题而失眠。消费者的总债务已飙升至创纪录的96.1%的年后税收入，十年前为70%。在1960年代和1970年代，这一比例相对稳定，约为65%。

缓慢的收入增长和危险的薄储蓄垫意味着家庭在偿还债务方面面临困难：第二季度所有消费贷款的逾期率上升至2.73%，是近两年来的最高水平。

较低的利率对消费者财务的影响大于其帮助。这是因为，对于大多数家庭来说，较低的利率使得利息收入下降的速度快于借款成本的降低。到七月，净利息收入以战后时代最快的年速度下降。各级政府税收的上升也在侵蚀家庭收入。

综合来看，很容易理解消费者为何如此悲观——以及预测者对明年消费者支出增长2.4%的温和预测为何可能还不够温和。

较低的利率提升了建筑商的士气

商业经济学家对资本支出和住房的预期也很低。他们预计1992年新建筑和设备的投资仅增长3%，而1991年约下降了3%。他们表示，住房开工量明年将平均达到125万套，高于今年的104万套。

来自建筑行业的最新消息喜忧参半，但支持经济学家认为该行业正在缓慢复苏的观点。麦格劳-希尔公司的F. W. Dodge部门表示，新的建筑合同在七月上涨7%后，八月又增加了4%。

较低的利率至少提升了建筑商的士气，尽管其对需求的影响仍有待观察。全国住宅建筑商协会报告称，建筑商在九月的乐观情绪高于八月。这是自四月以来首次预期上升，表明在夏季下降后，买家流量可能有所回升。

工厂仍在持续运转

最近几个月，经济中的一个亮点是制造业。工厂的生产增加主要是因为战争后需求的回升使库存水平过低。但如果这些产出增长要持续下去，消费者将必须继续助燃。

工厂在八月份似乎失去了一些动力。工业生产的增幅是自三月以来最小的，耐用商品制造商收到的新订单下降了3.8%。然而，这一下降是从一个高水平开始的（图表）。七月份的订单激增了创纪录的11.7%。

七月和八月的订单都远高于第二季度的平均水平，这意味着工厂生产为第三季度的国民生产总值增长做出了贡献。关键问题是：这些产出会被消费者购买，还是会堆积在库存上？如果进入库存，第四季度的增长可能会受到影响。

最新的消费者需求数据显示疲软。八月份现有房屋的销售连续第二个月下降，下降幅度为2.1%，降至325万套，此前七月份下降了7.5%。而九月中旬，国内新车的销售年率为640万辆，尽管车队所有者的购买量很大，但仍然令人失望。到目前为止，九月份的汽车销售仅为580万辆。这低于八月份的610万辆，而八月份又低于七月份的680万辆。

但尽管国内消费的前景不确定，外国需求在1992年进入工厂复苏时应继续是一个稳定的贡献者。出口在第二季度占工业产出的创纪录的22.3%。

然而，如果预测者是正确的，贸易平衡在未来一年将不会成为整体经济的主要力量。这是因为出口的任何增长都将被进口的上升所抵消。实际上，商品贸易赤字在七月份扩大至59亿美元，而六月份为38亿美元。七月份，进口激增6.2%，达到412亿美元，而出口仅增长0.8%，达到353亿美元。

外国需求将在1992年继续成为制造商的一个亮点。七月份，出口比一年前增长了9.7%。领先指标暗示外国经济开始复苏。而且，美元贬值也将有所帮助。

自六月底以来，美元对其他货币贬值了4%（图表）。如果联邦储备再次降息，似乎很可能，汇率的进一步下降将使美国商品更加具有竞争力。

商业经济学家认为，中央银行进一步放松政策是一个不错的选择。45%的经济学家将货币政策描述为“仍然过于紧缩”。事实上，预测者的预期命运可能掌握在联邦储备手中。这是因为更低的利率可能是让消费者摆脱债务、走出低迷、重返商店的唯一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