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萨洛蒙，国王已死但鲜有人哭泣 - 彭博社

如果不是联邦储备银行官员的压力说服约翰·H·古特弗伦德辞去所罗门兄弟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职务，古特弗伦德很可能会被内部罢免。对古特弗伦德迟来的关于所罗门政府债券交易操作中严重不当行为的披露，愤怒的并不是其他高级管理人员，几乎所有人显然都被蒙在鼓里。一位所罗门经理说：“这里的反应是，‘你这个混蛋。我们为什么要为你承担责任？’”

所罗门的错误行为的全部程度以及古特弗伦德在此事件中的个人责任，直到目前正在进行的各种调查完成后才能确定。不过，已经很明显的是，古特弗伦德不仅未能通知联邦当局这些违规行为，还欺骗了他的同事，显然是试图保全自己。

蹩脚的解释。在8月9日首次披露债券竞标不规范时，所罗门发布了一份声明，未提及古特弗伦德。内部，古特弗伦德向同事们保证，他刚刚得知这个问题，并且和他们一样感到震惊。然而，在8月14日，所罗门发布了第二份声明，披露古特弗伦德和另外两位高管在4月首次得知至少一个未经授权的竞标。古特弗伦德辞职，但既没有解释也没有道歉。他在最后一次执行委员会会议上宣称：“道歉是胡说……”，并补充道：“这只是生活方式的改变。”

就这样，古特弗伦德38年的职业生涯以一种不光彩且令人困惑的方式结束。他的离职不够体面并不令人惊讶。毕竟，这是一位十年前以简短的方式解雇了他的童年朋友罗伯特·A·伯恩哈德的人：“我们必须让一些人离开，而你就是其中之一。”但即使是伯恩哈德也对古特弗伦德在首次得知违规行为时未能提醒当局感到困惑，哪怕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正如他后来试图通过拖延来做到的，尽管时间很短。“在他以前的朋友和同事中，没有人理解的一件事是：为什么他不在4月打电话给财政部？”伯恩哈德说。

古特弗伦德早就知道违规行为吗？不，所罗门说。在8月14日的声明中，所罗门否认古特弗伦德或总统托马斯·W·斯特劳斯（也辞职）对未经授权的交易有任何事先了解。声明将古特弗伦德和斯特劳斯未能揭发的原因归结为“对该问题关注不足”——充其量是个无力的解释。古特弗伦德无法联系以作评论。

假设所罗门能够度过这场丑闻，似乎很可能，古特弗伦德在历史上的地位将主要由他的成就来定义，这使他成为近年来华尔街最重要的半打人物之一。古特弗伦德监督了纽约债券公司的重塑，使其成为一个全球性的巨头，其在高科技证券交易方面的能力为其他投资银行设定了标准。

波动的收益。但古特弗伦德未能为所罗门带来摩根士丹利公司或高盛公司等竞争对手的平衡和凝聚力，这些公司在近年来市场波动中仍保持高度盈利。相比之下，古特弗伦德最近领导的标志是波动的收益、战略方向的突然逆转、内部冲突的加剧、周期性的清洗，以及现在的全面恶名。

值得称赞的是，古特弗伦德从未掩饰麻烦。他始终是证券行业、他的公司，甚至是他自己，常常同时的尖锐批评者。“我们的问题是华尔街问题的症状，”他在1987年初以特有的直言不讳宣称。“这个行业的发展速度超过了我们管理它的能力。”

尽管古特弗伦长期以来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冷酷无情、超理性的交易机器，但实际上他是华尔街首领中最善变的之一。在他13年的统治期间，古特弗伦从一个相当严肃、习惯节制的男人转变为曼哈顿最显赫、消费最多的社交名流之一。古特弗伦和他的第二任妻子（他们于1981年结婚）从来不是曼哈顿居民中最富有的那一类人——他们只是过着那样的生活。

尽管他在1990年代有所收敛，但古特弗伦仍然无法摆脱同事们的怀疑，认为他巨大的家庭现金流需求使他越来越将自己的利益置于他整个职业生涯所服务的公司的利益之上。毫无疑问，他留下的敌人比朋友要多。一位前同事说：“令人惊讶的是，现在约翰终于得到了他应得的，大家都在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