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首席执行官请勿内部人士 - 彭博社

这只有企业高管才会注意到。在过去的三个月里，一些高层管理人员从美国一些顶尖公司跳槽。威廉·C·洛威被从施乐公司挖走，加入了湾流航空，成为其接班人。然后，斯坦利·C·高特在5月1日刚刚离开Rubbermaid，便同意担任固特异轮胎和橡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接着在7月，通用电气副董事长劳伦斯·A·博西迪跳槽，成为Allied-Signal的首席执行官。

只是一群快速晋升的人在冲刺吗？也许。但他们并不孤单：越来越多的公司正在寻求外部人才来引领他们前进。自1988年以来，大约有30名外部招聘的高管被任命为通用动力、格伯产品、坎贝尔汤和USF&G等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艰难的选择。为什么这么多公司在寻找那个完美的陌生人？经济衰退显然是答案的一部分。艰难时期需要艰难的决定——进行大规模裁员、削减股息、暂停宠儿研发项目。艰难的选择对一个没有感情的外部人士来说可能更容易做出，而不是对一个在公司工作了一生的高管。

但董事会并不仅仅在寻找冷酷无情的斩刀人。来自同一行业竞争对手的高管可以为市场提供不同的视角，建立与新供应商和客户的联系，或提供更好的系统或方法。来自完全不同业务的外部人士往往能为公司及其困境带来更新的视角，因为他们几乎没有先入之见，并且不会把任何事情视为理所当然。无论哪种方式，外部人士都可以用新想法为僵化的企业文化注入活力——以及新鲜血液，因为许多人会带上自己特别的管理团队。

支持这一观点的论据是如此。另一方面，外部人士可能会发现自己在新的公司环境中完全迷失。新来者可能被迫花费大量时间学习行业基础知识、熟悉操作流程，或者在政治迷宫中摸索，以至于几乎没有机会采取果断行动。而外部人士的到来可能会驱赶公司的资深员工。沃顿商学院教授斯图尔特·弗里德曼（Stewart Friedman）表示，他正在进行一项关于首席执行官外部人士的研究：“外部人士往往更具破坏性，并导致其他高管的流动性比内部人士更高。”

无论好坏，越来越多的公司将不得不应对这种破坏。对大公司高管流动的调查数据显示，这一趋势正在增长。在过去三年中，外部人士的比例稳步上升，此前在1986年和1987年略有下降。今年，预计外部人士将占由密歇根州立大学伊莱·布罗德商学院（Eli Broad School of Management）教授尤金·E·詹宁斯（Eugene E. Jennings）调查的385家公司中新任首席执行官的28%。这比1988年增加了33%，并与1985年设定的28%持平——那一年，收购热潮导致大量外部人士登上王位。

坎贝尔汤公司（Campbell Soup Co.）的案例说明了这一趋势的潜在好处——以及至少一个缺点。由于工厂效率低下、成本膨胀以及一系列不盈利的新产品，坎贝尔在80年代的盈利增长在行业中排名第九。尽管如此，当时的首席执行官R·戈登·麦戈文（R. Gordon McGovern），一位在其家长式文化中浸淫了33年的坎贝尔老将，仍然抵制裁员。

在麦戈文于1989年在压力下退休后，董事会从杰宝产品公司招募了大卫·W·约翰逊。约翰逊很快做了麦戈文长期避免的事情：他将坎贝尔的55400名员工裁减了21%，关闭或出售了全球20家工厂，并撤回了不盈利的品牌。“从外部进入动荡或需要帮助的情况的人就像一个灭火者，”约翰逊说。“他是那个在控制失控的井。”

坎贝尔的利润增长现在在行业中排名第一。截止7月的财政年度，持续运营的收益预计将增长31%，达到4亿美元，销售额为63亿美元，数据来自惠特第一证券公司。

但也有一些负面影响：约翰逊的到来促使至少一位重要的高管离开。坎贝尔的首席财务官埃德温·L·哈珀于7月27日辞职，遗憾地表示自己被忽视了首席执行官的职位。

同样，美国铝业公司首席执行官保罗·H·奥尼尔被广泛认为在他从国际纸业公司加入铝业公司后的四年里，将公司重新聚焦于其核心铝业业务。但他也展示了引入外部人士的一些风险。奥尼尔在1989年末顽固地试图维持铝板价格时，错误判断了铝板的商品力量，导致铝业公司损失了约1亿美元的销售额。而对这一决定及其他决策的摩擦导致了总统C·弗雷德·费特罗夫于7月30日意外宣布退休。

另一位外部人士正在USF&G公司进行剧烈的改革。诺曼·P·布雷克二世去年11月接任这家陷入困境的保险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此前他曾在总部位于芝加哥的赫勒金融公司担任企业贷款人。由于在财产和意外保险承保业务中的重大损失、对垃圾债券和房地产投资可能损失的准备金以及重组，USF&G去年亏损了5.69亿美元。

尽管布莱克在保险方面经验不足，但他果断地采取了行动。在他的第一天，他与高管们会面，并告诉他们他不相信企业特权的“傲慢”。他关闭了US&G奢华的高管餐厅，开始与员工在公司自助餐厅用餐。

他也粉碎了USF&G溺爱方式将继续的任何希望。布莱克裁员了USF&G 25%的员工——这是公司95年历史上第一次这样的裁员。他将股息从73美分削减到5美分。这样的举动真是一个巨大的震撼。布莱克说：“这个来自芝加哥的疯狂家伙出现了，大家第一时间就知道，尸体四处飞散。”尽管如此，USF&G仍然面临许多挑战。预计在1991年将出现5300万美元的运营亏损。

尽管存在风险，一些董事会会不遗余力地吸引外部人才。在艾利德-信号公司，由于繁琐的官僚制度和失败的多元化努力打击了收益，首席执行官爱德华·L·亨尼西（Edward L. Hennessy Jr.）在他预定的退休前六个月辞职，为通用电气的博西迪（Bossidy）腾出位置。艾利德的董事会如此渴望招募外部人才，以至于迅速接受了博西迪的要求，让他立即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而不是在子公司角色中待一段时间。

董事会通常会转向外部人才，因为一位主导的首席执行官拒绝培养内部接班人或迫使任何可信的候选人离开。在王实验室公司，创始人王安和他的长子弗雷德里克对决策保持严格控制，导致其他高管离职。与此同时，王的债务飙升，公司在1989年进入了贷款的技术违约。最终，贷方坚持要求这家计算机制造商从外部招募一位重量级人物。王转向了曾负责通用电气消费电子部门的理查德·W·米勒，作为新的首席。

裁员。米勒于1989年8月加入王公司，担任总裁兼首席运营官，并在安·王因癌症去世七个月后担任首席执行官。从那时起，他出售了包括交换机部门和计算机租赁业务在内的资产。米勒还引入了一支新的执行团队，成员来自于Unisys、数字设备公司和汤姆逊消费电子公司。不幸的是，王公司没有快速解决方案。今年6月，米勒表示他将裁减大约4,000个职位，约占王公司17,500名员工的23%。在截至6月的最近一年中，该公司在21亿美元的销售额中亏损了3.855亿美元。

外部人士在布朗宁费里斯工业公司（Browning Ferris Industries Inc.）也没有施展魔法，该公司在1988年招募了前环境保护局局长威廉·D·鲁克尔斯豪斯，以帮助改善其形象。鲁克尔斯豪斯缺乏运营经验，给垃圾运输公司带来了困扰，并导致许多高级官员离开公司。尽管BFI在监管机构中的形象有所改善，但利润下滑，债务飙升。随着问题的加剧，BFI总裁约翰·E·德鲁里在1月辞职，抱怨鲁克尔斯豪斯缺乏以底线为导向的管理方法。BFI的前董事长哈里·J·菲利普斯二世最近从提前退休中复出，帮助BFI走上正轨。

一旦经济全面复苏，外部人士的趋势会继续吗？很可能会。随着外国竞争加剧，美国的增长前景不容乐观，首席执行官将面临巨大的压力。这意味着在走廊尽头那间豪华的办公室里，出现新面孔的几率将不断增加。